“不是吗？”云深望着他的目光又怜、又爱、又欣慰、又满足。
云梦飞觉得自己被那目光融化了。他笑了笑，转开话题：“爸爸，希望下次再有什么工程还要让我们做。”
云深定定地望着他，定定地说：“不会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爸爸我不希望让儿子成功，自己失败。”
“你失败了吗？”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云梦飞皱起眉，脸色凝重地问：“有一件事我想了一天也想不明白，你和孟庭轩到底是什么关系？他的工程竣工为什么会请你去？我看他成功了，你比他还高兴，你们两个人有什么秘密吗？不会只是商业上的往来吧？”
“好儿子，你到底想知道什么？”
“你该不会告诉我说，你有意把这项工程让给新都吧？”
“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？”
“那你要我怎么想？难道我还有别的可想吗？”
云深忍不住笑了：“你太聪明了，也太敏感了。”
“爸爸！”
“你爸爸也不是那么差劲的，对吧？他不会输给别人，对吧？”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为什么要退出？”云梦飞急促地逼问，他的脸色很苍白很难看。
云深静列地望着他，静静地回答：“其实，你已经想到了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，你只想对了一半，我当初和新都一起竞标完全是想寻找刺激，因为你知道我当时手里有好几个工程，如果再接手渡假村，不可能做得象新都这样完美。当然，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，情况就不同了。当我知道学校推荐你去新都，我再也没有求胜的欲望，我只是觉得很累，我的确希望你能替我把这个工程做下来。”
“你怎么能肯定新都会让我做这个工程？”
“儿子，我和新都曾经是对手中，所谓知己知彼，凭我对孟庭轩的了解，如果连这也算不到，这些年在商场上岂不白混了！”
“那你为什么又千方百计阻止我去新都？”
“我是真的希望你到公司来帮我，为此，我想尽一切办法让孟庭轩放弃你，这一点你可以到他那里去求证。可是，我也知道你是不会来帮我的，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。”
云梦飞垂下头，他的眼睛望着盘中那尾鱼，默然良久，他轻轻叹了口气，说“原来你什么都算计到了，不知道你有没有算计到我现在在想什么？”
“你想什么？总不会想变成鱼吧？你不饿我可饿了，这鱼味道不错，浪费了就太可惜了。”
“你吃吧，我实在没有胃口，因为我觉得我很象它。”
“儿子，”云深忽然抬起头，凝视着他，正色说道：“难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？其实，没有渡假村，你在新都就没有别的项目可做了吗？我呢，也不过是放弃了一项工程，赢得了一份清闲，如果为了赚钱而疲于奔命，做人又有什么乐趣？”
云梦飞凝神半晌，终于释怀地一笑，坦然地说：“我知道了，爸爸，谢谢你放弃渡假村。”
“我也要谢谢你做得这么出色。”云深深沉地笑着，看着低头喝汤的儿子，若无其事地说：“我今天接到一封请柬，是你那个朋友肖凌元旦结婚。”
他注意到儿子的手一震，一口热汤咕嘟一下灌进喉咙里，呛得连连咳嗽起来，汤匙也掉到了碗里，李妈连忙替他捶背，爱惜地责问：“怎么这么不小心？烫到没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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