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婉愣住。
她知道乔正宸有前妻,可是,不都说他的前妻是个罪犯吗?
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?
“不用问那么多为什么。我只问你几个问题,你就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了……”
洛倾倾咳了咳,看了一眼一旁的花花。
许是监狱生活让她明白了许多,此刻居然没有那么暴戾。
只是平静。
像死水一样的平静。
院门口的小素不放心,抱着孩子走了。
院子里,此刻只剩下黎洛,乔司南,洛倾倾,还有叶婉四个人。
初秋的风很冷。
可洛倾倾说出来的话,更冷……
“你怀孕开始,他有没有抓中药给你喝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叶婉愕然。
“他给你的中药,是不是从来不假手于人?”
叶婉点头。
那是她认为的乔正宸对自己的疼宠。
连药都要亲自煎熬,可见自己在他心里,弥足珍贵,不是吗?
“呵……”洛倾倾抬手,在她面前的石桌面上敲了敲,继续道,“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留下你这个孩子。他的目标,从来都不是你。他要的,也不是乔家的钱。”
叶婉喃喃,“你什么意思?”
乔司南上前,将之前乔飞给自己一个紫檀木盒子倒了出来,打开,放在叶婉面前。
“这些药渣,是在你们南梧苑的后院里面找出来的,你自己也通晓一些医理,不用我多说。”
药渣裹了土,并不容易辨认。
可有一种,很好认……藏红花。
此物活血,孕妇大忌。
叶婉脸色惨白地看着那些药渣,不肯相信,却又不得不信……那个装药渣的檀木盒子,是南梧苑的东西。乔正宸曾经说过,那盒子是乔远山以前的宝贝,留给了他,让他装自己喜欢的珍贵中药。
可现如今……
“知道背后害你的人是谁了么?”洛倾倾看着叶婉,“不要被人当了替身,又当冤死鬼。”
一切的证据,指向的是自己的枕人。这,谁肯信?
叶婉颤颤巍巍地起身,撑着石桌的手臂晃得厉害,“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。你们和正宸都有过节,你们只不过是想看到我们夫妻之间相互伤害。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。”
脚下,一个踉跄。
转身,要走。
黎洛眼疾手快地扶住她,“叶婉,虽然我和你一样不相信,可是,证据在这里!你好好看看,好好想想,好吗?”
她也不肯相信乔正宸会用心如此险恶!
那是乔正宸啊!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,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?
连自己的孩子,也下得去手么?
叶婉啪地打掉黎洛的手臂,“我不想,我不会听你们的!我一个字都不信!”
“你已经在想了……”
乔司南迈步,挡在叶婉身前,“你刚才看到这味药的时候,就已经在想了!你想到了很多可疑的地方,对不对?”
叶婉浑身一软,差点站不住!
这个男人,他怎么能如此犀利,却又如此无情?
她刚才,确实在想……
比如,李璇提出先摆酒再领证的时候,乔正宸没有任何异议;
再比如,每每当她提及孩子以后的性别或者名字,他都会莫名烦躁;
还比如,南梧苑里有一个神秘的房间,里面从来没有人敢随便进去,就连乔正芸有一次不小心误闯,也被乔正宸狠狠呵斥。等事后自己再问,乔正宸只说里面有一些很珍贵的医书。
可当她说自己想看,他又说,那里面是乔远山的一些遗物。
往日所有的疑点,那些被乔正宸的温柔掩盖住的地方,在这一刻,无比清晰。
叶婉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,“我不相信!”
她,拼命摇头!
想要缩回自己的象牙塔里,想要骗自己,说自己的丈夫是爱自己的!
“叶小姐,”乔飞从外面进来,将一叠病历递到叶婉面前,“我刚从医院找回来的病历,上面有二少的签字。”
他之所以还称乔正宸是二少,是怕叶婉防备,拒绝看这份病历。
叶婉抬手,接过病历翻到最后一页……
她被诊断成流产抑郁症?她自己怎么不知道?
“这是二少的签名。”
乔飞引导她,看向那个落笔。
的确是乔正宸的签名,他喜欢将宸字简写成辰。还曾经说,他要做的只是一颗不起眼的星辰。
手指,触及那个签名。
变得冰凉。
乔司南适时开口,“或许你累了,看不清楚也不以一定,不如先休息一下……”
“不……”
叶婉突地大喊出声,像是受了极其严重的刺激,往后重重一退,顺手抓起院子里冯晒着的拖把,当成武器一样防备地看着他们,“这就是他的签名!你们一定是在模仿他的签字!在冤枉他!”
往日恩爱,呵护有加。她曾经一度觉得,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相爱了。
谎言被血淋淋地剖开,婚姻像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横陈在她眼前。
甚至,这具尸体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,就开始腐烂,变质……
叫她如何接受得了?
黎洛脸色大骇,想要上前,却被乔司南护在身后……
他并未退让,而是步步朝前,紧逼地看着几近歇斯底里的叶婉,“你这个样子,配做一个孩子的母亲吗?你想不想给你孩子报仇?”
报仇?
怎么报?
孩子的父亲杀了TA,他不要自己的孩子!
“你只是一个棋子,他用来麻痹所有人的棋子,”乔司南无情道出事实,“有你的掩护,他才能做更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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