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说第一条伏线:七人座小货车。”祝灯灯没等周一非反应过来,就直接往下说道,“面试通过后,蒙面作家就是用这辆车载着我来这里的。之后,我留在黄金馆内准备晚餐,蒙面作家则负责开车去接今晚的客人。除了他以外,没有人知道黄金馆的地址,所以客人要来黄金馆,只能他去接。”
“我记得我第一次来黄金馆的时候,也是老师开着货车接我来的。”周一非回忆道。
“只有第一次吗?之后呢?”
“之后,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。”
“抱歉我不该问多余的问题。”祝灯灯说,“总之就连你——没有做人资格的助手——蒙面作家都会亲自开车接送,说明这辆七人座车就是黄金馆与外界连通的唯一工具。我之前说过,半年前的一月九日,一共有六位客人,所以蒙面作家出去一次就接到了所有客人。今天,蒙面作家同样只出去一次就接完了所有客人,但和半年前不同的是,今天有七位客人。”
周一非掰着指头数了起来:“刚才的那个傻小子王建材、沙雕大师于九鸣、情感大师苏会凌、苏会凌的助手安茜、诡计小天才马行空、马行空的助手秃顶大叔,还有蒙面作家的新任编辑张编辑。确实是有七位。”
“看出矛盾了吗?七位客人,加上司机蒙面作家,一共有八个人——但小货车核载七人!”
“这……”周一非慌张地说,“好挤啊。”
“你是不是傻,这不是挤的问题好不好!”祝灯灯无奈地说,“你换个角度看问题:小货车除了蒙面作家之外,最多运载六人,而今晚出现在黄金馆的客人数量却是七人。这说明,有一个人没有乘坐小货车来黄金馆。”
“可是你刚才说,小货车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啊。”周一非不愧是职业助手,每一句话都接得妙到毫巅。
“多出来的那个人不是今晚才来的,他一直在黄金馆内。”祝灯灯说,“蒙面作家出去接客时,我以为整个黄金馆只有我一人。但其实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在。”
“那你怎么没看到这个人?”
“这里一共有十二个房间,其中只有助手的房间是不上锁的,而侦探的房间全部上锁。当时那个人肯定就躲在其中一间侦探的房间内,等到蒙面作家把客人们接来黄金馆,他才出现。”
“有新的人出现,客人们不会觉得奇怪吗?”
“不会,对他们来说,我也是新出现的人。他们只会认为那个人和我一样,是前一批抵达的客人。”
“原来如此,不是你聪明,而是能够察觉到不对劲的人就只有你。”
“是能够察觉到不对劲的人只有我,再加上我聪明,才会发现的!你自己明明什么都想不到,有什么资格说我?”
“我有资格。如果你把我召唤出来,我可以无视锁住的房门,直接穿进去查看,说不定当时就发现了。”
“你以为我没有努力吗?”祝灯灯想到这个就郁闷,“当时我还没有得出这么明确的结论,只是隐隐觉得侦探的房间内说不定藏着什么。可是我不知道我房间的衣柜里有那么多食物,把自己带来的麦丽素都吃完了,还是没能召唤出来你。”
“怪不得我肚子有点难受。”
“肚子难受的是我!”
“一样,一样。”周一非思忖片刻,说,“那当时躲在黄金馆内的另一个人,是七个人中的谁呢?”
“当时躲在黄金馆内的,不是七位客人中的任何一位。”
“咦?”周一非糊涂了,“你刚刚不是说,他躲在房间里,等客人到齐了再加入他们吗?”
“你想呀,如果是正常的客人,根本用不着躲着不出来,反正之后也会以客人的身份出现,不如大方地向我介绍:这位是稍早之前就抵达的某某某。对吗?”祝灯灯问完,没等周一非回答就公布了答案,“除非是这种可能——当时躲着的人我已经见过了,也就是蒙面作家。”
“可老师不是出去接客了吗?”
“对啊,你也发现了吧。所谓矛盾,其实不是问题,而是答案啊。”祝灯灯模仿苏会凌的口吻说,“躲在黄金馆内的是蒙面作家,出去接客也是蒙面作家,这个矛盾意味着一个答案:蒙面作家是两个人。”
这不是周一非第一次听到这句话,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。
“第二个伏线,蒙面作家总是戴着头套的理由,现在也清楚了吧?”祝灯灯接着说,“总是戴着头套,外人就不知道他的性别、年龄和长相了。而且他还会经常更换头套。周一非,你知道你老师换头套的规律吗?”
“知道啊,每隔一小时换一次嘛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祝灯灯惊讶地问。
“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,他在书的后记里写了。”
“什么嘛!我还观察了老半天才得出这个规律。”祝灯灯说,“第一天面试的时候是下午四点,他戴着兔子头套。第二次面试我去早了,三点多就抵达面试现场,看到他戴着老虎头套。今天晚上我们来到黄金馆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,蒙面作家说给我一分钟时间回房放行李,放完行李出门,他又换成了公鸡的头套。而晚上侦探们一起吃火锅的时候,他明明一口都没吃,却特意在刚过十一点的时候,回房间换了狗头套。经过长时间的观察,再加上这里房间名字的提示,我才得出这一结论——蒙面作家会根据时间和生肖顺序来更换头套,一点是老鼠,两点是牛,三点是老虎,四点是兔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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