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醒她的是猛烈的敲门声。
敲门声连续响了好几下,祝灯灯才有所反应。她本能地摸了摸枕头边,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,接着她回忆起这不是在祝家小馆,而是黄金馆的猪之间。于是她彻底清醒,大脑一片澄澈。身体的感觉告诉她,睡得很饱。
在走向门口的途中,祝灯灯快速算了下。昨晚发生了很多事,尤其被王建材三番五次打扰,等到睡着至少在一点半之后。既然能睡这么饱,想必此刻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吧。
王建材的房间有闹钟,负责叫人起床。难道在外面敲门的人是他?
祝灯灯打开门,发现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王建材。
“祝灯灯,出事了!”
门刚打开,王建材就急不可耐地说。
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?”
“不是说你出事了,是……总之你去客厅看吧。”
祝灯灯这才发现,王建材的身后,于九鸣正在敲蛇之间的门,嘴里喊着:“老蒙,你没事吧?老蒙!!”
祝灯灯走到走廊,看到大部分的房门开着,客厅那边传来骚动的声音。
“客厅里出什么事了?”祝灯灯问王建材。
王建材本来想帮于九鸣一起敲蒙面作家的门,可是他看了眼祝灯灯,说:“我带你去吧,不然你会晕倒的。”
说完,他转头对于九鸣说:“老师,我一会儿再来帮你敲门好吗?我想先带祝灯灯去客厅。”
于九鸣根本没理,继续敲门。
客厅内已经有不少人。苏会凌坐在轮椅上,安茜站在后面。她们旁边孤独地站着马行空的助手——秃顶大叔。而马行空则蹲在地上,不知在看些什么。
祝灯灯下意识地看了眼墙上的时钟,长短两根指针指向的时间是七点一刻。才睡了这么点时间吗?
再往前走了两步,祝灯灯终于看到发生什么事了。地上一动不动趴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,看不到脸,后脑勺血肉模糊,头发凌乱地粘在一起。他的旁边,昨天晚上吃火锅的铜锅翻倒在地,铜锅的边缘有明显的血迹。
马行空小心翼翼地转过西装男的头,然后说:“你们看看他是谁?”
苏会凌坐在轮椅上伸长了脖子,说:“我们的距离不只生死,还有好几十厘米。我看不见。”
祝灯灯靠近了一点,发现马行空闭着眼睛。
“快,随便谁,助手也行,告诉我他是谁。”马行空紧闭着眼睛,双手颤抖地叫道,“是张编辑吗?”
祝灯灯看了看死者,发现这张脸很陌生。她回过头,想向王建材确认,却发现王建材已经晕倒在地。
“我……不认识……”祝灯灯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话,“但不是张编辑。”
这时安茜走了过来,她看了眼尸体,确认道:“对,不是张编辑。张编辑头发没这么乱。”
“头发是被凶手打乱的!”祝灯灯说,“是长相,这个人我没见过。还有,西装的衣领处没有吊牌。”
“哦?谁在说话?”马行空忍不住睁开眼,“你不是助手吗?一个助手怎么能发现这么多细节?”
祝灯灯站起身,厉声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助手不助手的,有人被杀了啊!”
这时于九鸣慌张地出现在客厅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不好了,老蒙他……不在房间里。”
“他死了。”祝灯灯说。
祝灯灯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荒诞。不过她还是振作起精神,向大家宣布:“这具尸体不是张编辑,而是蒙面作家。他是被人用铜锅击打头部身亡的。”
“啊!!!”马行空好像现在才明白过来,他跌坐在地,盯着尸体,双脚用力蹬,试图逃离。
与他相反,于九鸣扑到了尸体上,大声痛哭起来。
祝灯灯环视一圈,问道:“张编辑呢?他在哪里?”
“都有人死了,还找什么编辑!”马行空在地上号叫着。
“就是因为有人死了,才要找齐所有人!”
祝灯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,自己能如此的沉着,反倒是那些平日里开口闭口都是侦探、谋杀、凶手的老师,看起来一个都靠不住。
“电话呢,电话在哪里?”祝灯灯问道,“先报警。”
“电话都被没收了。”安茜答道。
“这里总有一台座机吧!”
“没有,我找过了,这里没有任何通信设备。”
祝灯灯走到连通楼梯的门口,推了一下,发现门锁着。她想到,这扇门的钥匙只有蒙面作家有。
“于老师,麻烦你检查下尸体衣服的口袋,有没有钥匙。”
于九鸣抹了一把眼泪,认真地翻动尸体身上的西装,结果一无所获。
“那就是在蛇之间。”祝灯灯说,“或者在张编辑身上。”
“张编辑又不是黄金馆的主人,怎么会在他身上?”
“解释起来太麻烦,总之……”
这时,祝灯灯看到晕倒在地的王建材动了一下,她赶紧走过去,拍了几下他的脸,王建材悠悠醒来。“祝灯灯,你怎么倒了?”
“白痴,是你倒了!”
“一样,一样。”
“你能起来吗?”
“我有点贫血,想吃麦丽素。”
“你有完没完!我去给你找饼干……不对,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我来做!”祝灯灯转过头,对着安茜说,“安茜,你去猪之间给他拿点吃的。然后于老师,你能去蛇之间找大门的钥匙吗?我去龙之间把张编辑叫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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