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、等一下,于老师。”张编辑指着角落的尸体问道,“你说蒙面作家没死,那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是啊,于老师,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就连马行空都振作起来,感觉他听了于九鸣的话,精神又回到了身上。
“诸位别着急,我会慢慢解释。”于九鸣走到客厅中央,深吸了一口气,接着说道,“今天早上,自从发现尸体后,我一整天都在思考一个问题:为什么蒙面作家遇害时没有戴头套?就像马行空所言,这个问题可以有很多答案,我也尽可能地逐一论证,但推理到最后都觉得不对。当然马行空也给出了他的答案,说被害人当时正在打电话,而打电话时必须摘下头套。这是一个我没想过的解释,一开始我也被马行空的推理带跑了,但回过神来后,我想的是,假如真如马行空所说,他是要打电话,那为什么不使用耳机呢?如今的无线耳机非常方便,戴在头套中不会露出痕迹,而第一代蒙面作家如果想要监视这里的动静,一直保持通话好了,反正也没人能看出来,这不是比摘下头套再接电话更加方便吗?”
祝灯灯想了想,确实如此。
“你们看,几乎所有假设,到最后都会被一个‘为什么不’推翻。事实上,我和蒙面作家认识那么久,几乎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摘下头套。诸位也看到了,就连吃饭的时候他也宁愿忍受饥饿。试问,为了不摘下头套而放弃进食的人,会因为打电话这个原因摘下头套吗?怎么都说不过去吧?既然几乎任何理由都无法让蒙面作家摘下头套,那么把问题退回到原点,是不是这样一种可能性更大——死掉的人不是蒙面作家。这样,就从根源上解决了头套问题。死者本来就不戴头套。”
马行空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,问:“死者不是蒙面作家,那是谁?除了蒙面作家,其他人可都在啊,总不能凭空变出一具尸体来吧?”
于九鸣盯着尸体说道:“这具尸体不是凭空变出来的,恰恰相反,他已经待在黄金馆内……半年之久了。”
“等一等,于老师。”居明辉抬起手打断道,“我知道我们的风格不一样,但没想到会差这么多。你作为沙雕大师,得出的结论常常匪夷所思,但刚才你说的也太异想天开了吧!这具尸体存在于黄金馆内半年之久,那我们昨天来的时候怎么会没发现?昨晚我们围坐在客厅吃火锅的时候怎么会没发现?”
于九鸣微微一笑。“很简单,发现尸体前和发现尸体后,我们待的是两个不同的客厅。我刚才也说了,这里不是原来的客厅!”
“我没明白。”张编辑也加入道,“黄金馆的客厅不就只有一个吗?”
“这正是蒙面作家误导我们的地方,黄金馆象征着‘黄金时代’,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,建筑外围堆满了塑料泡沫来模仿暴风雪山庄,进来之后要交出一切电子设备,侦探和助手泾渭分明的房间安排……这一系列都不是无用的表象,而是在一步步营造一种规矩感,让客人对这座建筑充满敬畏,不敢探索。其实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有一扇门,打开后会看到一个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客厅。黄金馆的房间布局是左右对称且上下对称的!多亏了祝灯灯的提醒,我也是刚刚才确认这件事。”
于九鸣走到祝灯灯身旁,指着缺少把手的帘子转轴,对众人说:“我刚刚问祝灯灯昨天这里有没有把手,她告诉我有,蒙面作家出来接我们的时候,她还转动把手升过帘子。可是今天,把手不见了。此外,刚才苏老师无意间说过一句话,她说‘小明长高了,安茜也长高了,你们都长高了’,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,我们察觉不到朝夕相处的人的变化,但隔了一段时间后和老友见面,就能发现对方的改变。今天苏老师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间,刚才她来到客厅,就像是一个隔了一段时间的老友,她所说的‘长高’,其实是更准确的。那么,短短一个晚上,我们会突然长高吗?当然不会。
“不是我们变高,而是天花板变矮了。我们现在所处的没有旋转把手的客厅天花板较矮,昨天那个有旋转把手的客厅天花板较高,是两个不同的房间。”于九鸣转向马行空说,“马行空,你的推理也给了我不少启发,你说的那个用一个变化掩盖另一个变化的心理误导,用在这里,应该是蒙面作家用不停变化头套,让我们去猜测他是不是同一个人,而忽略了思考我们所处的地点是不是同一个!”
周一非飘到祝灯灯身旁,有点激动地问:“这么说来,老师还活着?”
祝灯灯没有回答他,而是问于九鸣:“于老师,我还是不明白,如果走廊的首尾各连接一间一样的客厅,我们没道理没发现吧?比如我的房间是距离客厅最远的猪之间,但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,我离开房间后都是以同样的路线,穿过走廊来到客厅。如果今天来的是走廊另一端的客厅,那应该变得离我房间最近才对啊。如果说客人们对房间不熟悉,加上今天早上发现了尸体导致所有人惊慌失措,有个别人没有意识到也行,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说不通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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