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造妖怪？”
“对。”略微停顿一瞬后，封尘语接着道：“或者说妖造妖怪，我并不是说谋划这一切的是人类。”
“懂，就是说，我们刚刚遇到的妖怪，它们原本都是动物，然后被某个人，或者妖怪强行改造成了妖怪。”王虎立即理解了封尘语的意思。
“唔......就像很多电影里的人造怪物那样？”程陌陌问道。
“就是这样。”点点头，封尘语道：“虽然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，不过应该也差不了多远，称其为推论也不为过。”
“嗯，的确很有可能是这样。”整理了一下三人之前遇到的种种情况，王虎表示赞同：“如果这些妖怪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话，那么几乎所有的问题都能说得通了。”
闻言，程陌陌也点了点头，接着补充道：“这样一来，也就解释得通，为什么我们在来时的路上一只动物也没有碰到了。”
“你们说的没错。”封尘语点头道：“所以，无论现在在地下空间的是人是妖，亦或是一整个组织，其实力一定相当恐怖。”
“甚至不用细想，光是能够把普通的动物变成有思想的妖怪，这种手段已经是我们难以想象，也难以应付的了。”
言罢，封尘语总结道：“所以我才会说，我们的行动只能到这里了，实时同样如此。”
关于劝退两人的理由，他还可以列举更多，只不过程陌陌和王虎也不是什么呆子，应该能想明白这个问题。
比两人想得更多，感触更深的，正是封尘语自己。
一开始他还在疑惑，为什么面对一猿一蛇两只妖怪，他脑中的图谱没有一点反应。
除此之外，验证了他想法的还有一点，即白狐集团的反应。
按理来说，同为妖怪的白狐们，再加上深厚的底蕴，应该不难发现方悦三人被掉包这件事。
而根据封尘语与白玲刚才的聊天来看，白狐集团不仅没有发现三人被掉包掉这件事，甚至连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到。
而这一切，如果用封尘语刚刚的推论来解释的话，就十分地通透了。
再加上他这两年来作为《妖界逸闻》的杂志主创，一直在创作关于妖怪的故事，所以能很快明白眼下形式的严峻。
‘这个山洞的主人，居然可以制造出不是妖怪的妖怪吗......’
一想到这里，封尘语就感到不寒而栗。
至此，这件委托已经升级成了一个很严重的事件，具体多严重，封尘语不得而知。
但他知道，仅凭他们三人是不够再进一步的，硬来的话，很可能无法活着离开这座无人荒山。
他当然不愿意冒这个险，现在的他与之前不同，正大步走在解开自己身世之谜的道路上，自然不愿意将自己的性命置于危险之中。
心中想过这些后，看着其余二人的眉头从皱起到舒缓，封尘语明白，他们两人也想明白了这个问题。
“可是......”
但，欲望的火焰即便被熄灭，也仍会留下余烬。
出声的是王虎，三人之中，他是唯一一个再没有失败机会的人。
封尘语当然明白他在犹豫什么，遂道：“这样吧，虎哥，和白狐集团那边交接的时候，就说是你发现了‘金力’和‘方悦’的异常，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。”
‘果然，他还是有些犹豫......’
王虎的犹豫并没有出乎封尘语的意料，对此，他也有应对的说辞。
“虎哥，不，王虎。”言至此处，封尘语直呼着王虎的姓名：“即便此次任务对你来说十分重要，或者说，对你的女儿十分重要......”
听到“女儿”这个词时，王虎的表情忽地一变，接着又被它以极快的速度隐藏，但并没能逃过封尘语的眼睛。
‘猜对了。’
心中自语一句，封尘语接着道：“所以，你应该能揣得明白，你对于你女儿的重要性。”
“现在我们面对的，是一个远超出能力之外的状况，如果我们继续执行委托的话，说是九死一生恐怕都轻了。”
摊着双手，封尘语进一步游说道：“这种可以供选择的情况真的不多，而且，现在撤退的话，还有可能算你完成了委托。”
“唉......”对此，王虎只是长叹了一口气，接着苦笑道：“封尘语兄弟，你讲的道理，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？只是，眼下的我已经不能再失败了，我只是不知道，那些狐狸们会不会对我通融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抿抿嘴，封尘语只能安慰道：“到时候我会帮你多说两句好话的，而且，现在我们得到的信息已经不算少了，说不定白狐集团会直接算我们完成委托。”
尽管他很想说，自己与白狐集团的管理层有一面之缘，但他也不确定这样的关系能否成为帮助王虎的资本，所以只能退一步这样讲。
“......好吧，封兄弟，我听你的。”
最终，在废了半天劲的情况下，王虎成功劝说了自己，同意了封尘语的提议。
“可......”
但，又一个问题出现了。
这次出声的，是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程陌陌。
‘这姑娘也有问题？？？’
刚刚才送了一口气的封尘语，心中顿时咯噔一下。
虽然他现在的心脏是由青焰构成的，但刚刚那下带来的感觉却是实打实的。
“嘶......”倒吸一口凉气，封尘语问道：“怎么了？陌陌，如果你也担心委托失败的话，我也会帮你多说两句的，哪怕最后算我失败。”
“嗯——”回应他的，是如拨浪鼓一般摇头的程陌陌：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只是，只是......”
“什么？”封尘语的眼角抽了抽。
同时，他的心中立即开始生成各式各样的说辞，以应对程陌陌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“我，我感觉到了，那些动物们的情感。”低下头，程陌陌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：“它们在害怕，它们在不断呼救，它们好无助，好可怜......”
接着月光，封尘语看到了两滴眼泪离开了她的下巴，随即跌落在她脚下的杂草从中。
‘姑奶奶啊，这又是闹哪一出啊？！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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