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非乖乖闭上了嘴,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。“不对啊,灯灯,算上助手也只有七个嫌疑人。三名侦探,三名助手,一个编辑。编辑是没有助手的。”
“就是八个。”祝灯灯盯着周一非说,“你漏算了你的老师,他当晚也在黄金馆。”
周一非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我的老师……怎么会杀我……我是他的助手啊,我们相处得一直很好,他离不开我的。”
“是你离不开他。”祝灯灯冷酷地说,“他已经在招聘新助手了。”
“太好了!”没想到周一非兴高采烈地说,“谢谢你,灯灯!”
“我说了什么我自己听漏的内容吗?”祝灯灯纳闷道。
“老师在招聘助手,这意味着——我又能去应聘了!”
“你已经死了啊!”
“你不是还活着吗?”
祝灯灯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“你做梦!”
“我做梦都没想到,居然还能有机会成为老师的助手。你一定可以的,我知道老师的喜好,我知道助手的自我修养,只要我帮你,你一定可以应聘成功的!”
“别跟我说助手的狗屁修养,听了就来气!”祝灯灯吼道,“你敬爱的老师,你唯命是从的老师,有可能是杀害你的凶手,你知道吗?!”
周一非愣住了,然后面容凝重地对祝灯灯说:“不要再开这个玩笑了。”
“我没有工夫跟你开玩笑,黄金馆除了你和你老师,还有别人住吗?楼下火锅店的客人能随便上楼吗?”
周一非摇着头,没有说话。
“本来就八个嫌疑人,还有客人当晚没有到,你老师的嫌疑就更大了。你记得当晚都有哪些客人到了吗?”
周一非还是没有说话,祝灯灯继续说道:“又想不起来了是吧?你刚才说侦探和助手都是一起行动的,也就是说除了编辑之外,只要有一个人没来,嫌疑人的范围就一下子缩小两名。你老师的嫌疑可越来越大了。最极端的情况,如果当晚没有一个客人到,整个黄金馆二楼只有你和你老师两人,那么凶手是谁就不言自明了吧?”
“如果只有我和老师两人,那我就是自杀的。”周一非终于开口道。
“自杀会打自己的后脑勺吗?”祝灯灯说,“还有,我其实是从安茜的一句话开始怀疑你老师也许是凶手的。”
“她说了什么?”
“她说有太阳的地方是看不到星星的。所以她看不到在侦探旁边的助手,你也是。”
祝灯灯朝周一非走近了几步,周一非好像有点害怕,往后退了相同距离。
“你没有看到杀害自己的凶手,恐怕不是没有看到,而是不忍看到、不想看到吧!”
“我看到了,只是忘了。肯定不是老师!”
“你都忘了还怎么肯定?就是因为你忘了,所以才更说明凶手是你最不想看到的人!”
“不可能,不可能,不可能!”
周一非连说了三个不可能,情绪越来越激动。过了一会儿,他慢慢冷静下来,深深地吐出一口气,然后说:“灯灯,推理不是那么简单的,你刚才那番话毫无逻辑,一点都不本格。你这么不聪明,我建议你去应聘助手。”
“从小到大,我被夸奖都是聪明,被批评都是太过聪明。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,你根本就是不想接受这个现实。”祝灯灯气得直跺脚,“你刚才说的助手的自我修养,那究竟是什么?”
“第一,助手一切行动要谨遵侦探的吩咐。第二,任何情况下,助手都不能伤害自己的侦探。第三,助手不能先于侦探破案,如果发现了关键线索,也要及时提交给侦探。第四,万一侦探得出了错误的解答,要宣称是由于助手的愚笨而被误导,必须给侦探道歉。第五……”
“够了!”祝灯灯说,“你自己听听,这像话吗!做助手,难道就意味着放弃自己的情感、选择、个人意志,甚至有可能是生命吗?这还是人吗?今天那个安茜也是这样,多么好的一个年轻姑娘,大好青春就浪费在一个老太太身上。我想想就来气,要不是她还没结账,我当场就忍不住反驳了。”
周一非想了想,说:“有自己的情感、选择……还有什么?”
“个人意志和生命!”
“有这些之后,我就一定会快乐吗?”
“不一定。”祝灯灯想了想,说道,“但至少那是你自己的人生,不依附于他人的鲜活的人生。你要做你自己。”
“这就是我自己啊。”周一非毫不犹豫地说,“做老师的助手我每天都很快乐,我没觉得人生不鲜活,我也不觉得安茜在浪费青春,她和我一样,一定很享受每一天。”
不对!祝灯灯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定,周一非说的不对。人一定是有自己的选择,才会幸福,不能被眼前的安稳和玻璃罩下的快乐所蒙蔽。
“你们被洗脑了。”她说,“你太可怜了,都被杀死了还没有反应过来,你们的老师太可恶了。”
“不是老师干的!”
“我是说制定自我修养,每天给你们洗脑这件事太可恶了!”
“也不是老师定的。”
“什么?”祝灯灯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助手的自我修养,是我们助手自己定的。我们根据华生、黑斯廷斯、石冈等前辈的事迹而自己定的。”周一非又补充了一句,“侦探怎么会为助手做事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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